“是嗎？沒關系嗎？那四年多的日夜都狗叼走了？季暖，你跟我說實話？離婚到底是你喜歡上別人了還是對我失望？”顧念已經想不起他到底有沒有問過這些話，在這些沒有季暖的日子裏，他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他們的曾經，還有他們開始鬧矛盾的時候。

好像，是他帶梁晨回家的那一天。

季暖瞧著顧念用勁抓著她手臂上的手，想掙開卻忍了忍，擡頭望向他。

好像，也沒多長時間，他怎麽把自己弄得那麽邋遢。那張傲氣有神的臉瘦了很多，疲憊，病態，只是看著季暖的雙眼裏是滿滿的痛苦與執著。

白色的襯衣微皺，袖子處似乎還沾上了點咖啡汙漬，抓著季暖的那只手指甲留下難看的煙熏黃。

季暖記得，這個男人平常裏最難忍就是這些。可現在他像沒感覺一樣，任由那縷長到眼睛處的頭發遮住他半個眼角。

“失望。”

季暖從沒掩飾過她的感覺，曾經或現在，那時她可以歇斯底裏，現在不說多平心氣和，但終沒有了不甘與氣憤。

“不單是之前，包括現在。顧念，我已經不在意你曾經對我不在乎，但我很介意你此時還來跟我糾纏不清。這讓我也有種拎不清的感覺。”

“我怎麽不在乎你了？”顧念把季暖扯到了工作室最角落處，神情激動，“四年來我哪裏不在意過你了？就因為我和梁晨走得太近？”

他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。

季暖動了動被抓痛的手，雖說早已放下他們之間的感情，卻不大認同他某些話，“四年來你在意我什麽了？唯一的一件向我求婚估計也不是你心底最甘願的吧？你只是覺得那時候我是最適合的人選罷了。顧念，我真不了解你，既然現在有機會和相愛的人一起，為什麽還要再招惹何仟仟呢，還是你本來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？”

“噝！”最後一句說得有點重，相對的，顧念也下了狠勁，抓得季暖忍不住抽氣。

“你就這樣認為我的，你就從來沒相信過我心裏只有你。”顧念搖著頭，抓著季暖往外拉，“我帶你去個地方，我讓你看看我娶你是不是真心的。”

“我不去，夠了，就這樣吧。”季暖不想阿霞姐擔心，直到上了顧念的車，她才厲色瞪向顧念，“我覺得沒必要了，顧念，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在一起了，你明不明白？”

“我不明白，你只是對我失望不是？我向你證明我在意你好不好？我想讓你知道我這輩子都只想娶你，也只要你一個妻子。”

顧念不看季暖，發動車子，“我們只是去看看好不好？以後，以後，我不會再找你。”

放不下又如何，他除了妥協，他已經沒任何的籌碼挽回她的心。

再說，他的環境已不允許他亂來。季暖說得對，一步錯步步錯，他已經錯得離譜。

顧念莫名的傷感，季暖怔了怔，沒再說話。

顧念帶她去的地方有點遠，出了雲市，季暖微瞇的眼睛驀然睜開，清醒，不大確定的問他，“顧念，我們去哪？”

“回顧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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